憤怒害死愚妄人,嫉妒殺死痴迷人。
from 約伯記 5章2節
在當今的社會,一個資訊大量流通的時代,一個奉行競爭與比較的社會,很難從與他人相較的心態跳脫出來──就算想要無爭,但看著周遭成功的人們、聽著媒體與社群流傳的勵志故事,再反觀自己,那些平常無傷大雅的缺點、劣勢,似乎都變成了阻礙自己人生邁向成功的致命傷。
然而,一旦開始比較,似乎就沒完沒了了──從臉蛋、身材到家庭、財產等方面,總能找到比自己更加符合主流審美,或是家世背景良好的人;而就算比較後天的成就,無論是在職場或學校內,總是能看見那些風雲人物──能力強、機運好、才氣高的一群成功亮眼的人。這時,不禁就會自問:為什麼自己會是這樣平凡?為什麼會落後別人?為什麼別人能輕易地擁有自己想要的一切?
這樣一來,心靈就會開始被忌妒充塞,其他陰暗的情感也應運而生。諸如焦慮、不平,憤恨、怨天尤人等等,這些晦暗的思緒攪亂了原有的平靜,讓心無時無刻不被落後的焦躁,與自卑的憂慮折磨。若更嚴重一點,甚至會升起危害他人的心思。像是該隱,不就因為忌妒自己的弟弟而犯下了可怕的罪行?還有約瑟,也因受父親的寵愛而被兄弟賣到埃及去做奴隸。
但是,忌妒他人所能得到的,最終也只有讓自己難受的不滿與缺憾。以約瑟為例,「先祖嫉妒約瑟,把他賣到埃及去。神卻與他同在,救他脫離一切苦難,又使他在埃及王法老面前得恩典、有智慧。」有德、有才的人即便受到陷害與打擊,卻仍能重新發光發熱。而反觀出手陷害的人呢,不僅會因為自己所犯的錯而良心不安,在看見對方跌到谷底卻復又奮發向上時,也只會徒增空虛與自我厭惡而已。「心中安靜是肉體的生命,嫉妒是骨中的朽爛。」忌妒一旦深根在心裡,便會一步一步地拖著人往下沉淪,最後讓生命荒蕪,陷在痛苦的泥淖中無可自拔。
因此,我們要跳脫的是忌妒本身,而不是把這份焦躁投射到他人身上,逼迫他們為我們自己的匱乏負責。首先,我們可以靜下心來思考,我們忌妒人,是因為自卑,或是期望自己變成那樣的人?若是前者,我們可以轉變自己的心境:正視自己所擁有的,而不去細數那些未曾得到的。當凝視著一片虛無,一切在眼中皆是荒蕪;反觀自身的獨特與擁有時,湧出的卻是滿足與感恩。如是後者,我們可以力求進步,努力培養自己的能力,讓自己一步一步往夢想中的自己靠近。但無論如何,都要先有擁抱自己、接受自己的心,否則無論擁有多少、才華再高,也必定無法真正喜愛自己,而仍然會不安現狀,焦慮不安。
上帝造人,皆為獨特,找到自己的路,了解到自己的獨特之處,就不必因為擔憂其他人的眼光而自慚形穢,也不必因為其他人找到生命所愛而發光時,感到不足或忌妒。只要記得保持自信,記得自己有著獨特而美麗的模樣,並真誠地擁抱自己,就不必擔心自己在他人眼中不夠完美無瑕。「因為神賜給我們不是膽怯的心,乃是剛強、仁愛、謹守的心。」能堅強自信地擁抱自己、為他人的成就由衷喜悅,以及滿足於自己所擁有的,便能自忌妒的束縛中解脫。如此一來,便能平靜滿足地生活,不再憂傷自身的不足與缺憾,不再當個沉溺於忌妒苦痛的痴人,而能恣意揮灑自身的才能,如他人一樣,將自己的生命揮灑成一幅獨一無二,引人欣羨的畫。